序:《永远燃烧自己的韩美林》—平鑫涛
第一才见到韩美林,对他的印象是健壮、热心、永远笑容满面,对朋友,是可以“两肋插刀”的这种人。
第二次见到韩美林,好像彼此已经是交了一辈子的朋友,坦率、诚恳、无所不谈。
他永远在燃烧自己,他常说,现在的我是创作的高峰,我要把握这时机,一分钟都不能浪费。他写画、写字、做陶瓷、雕刻石头……。他在写这张画的时候,下一张画的构图,已在胸中渐渐成形。
一个个庞大的、艰难的大计划,不断地冲击着他,一件件在他手中完成。
做为一个朋友,你会为他担心,因为他身体并不像表面那样好。去年春天,看到他脸色青白,形容憔悴,不免为之忧戚。他却自信得有些傲慢地说:“我有糖尿病、心脏病、高血压……等等七八种病。我统统不理它们,它们就打不到我了!”他依旧拼命工作,不眠不休,甚至不肯对饮食稍加节制,也不肯定时服药。
做为一个朋友,你会发现,他内心深处,往日的创痛,依旧没有愈合,新的割痕,不断地在流血。谈过去、现在、未来,脸上依然是那一抹亲切的笑容,但是很显然可以看出笑容之后,有难以掩饰的创痛,甚至是一蓬怒火。
这种情绪,在画中升华。我们看到一匹匹奔腾的马,钢筋铁骨似的蛮牛,永远充满了那份刚,那份烈。
他说他从前有个时期,爱画小动物,可爱的熊猫、猴子、小狗、小猫,一双双活跃于纸上。但是,“现在的我,只想画马和画牛。”他近期作品中,新创一种铁线画,线长而刚劲的线条,锐利的可以割破铁石,但他用以画裸女,却画出另一种妩媚。
在哈尔滨,一件硕大无比的石雕,正在进行,“一个老虎的脚,就有一个人那么高。”明年春天,不,应该说今年春天,他邀请我们去参加揭幕典礼。
去年冬天,从巴黎回来,在飞机上突然病发,回北京没几天,他不得不住进医院,住了一个多月,虽有起色,但还不能出院。
在病床上,他不能画,不能雕,不能塑。但他不安份地“画素描”,写了许许多多的素描。这些都是他为出院后做的准备。
那样强大的意志,加上现代的医学,这些“小毛病”那堪他奋力一击?我们祝福他,并且充满信心。
写于韩美林画展前夕